南亞次大陸以南洋面約40公里處,斯里蘭卡,就像是鑲嵌在印度洋北岸的一顆寶石,在大陸板塊運動時期與印度半島脫離而留下的串串孤島,又恰似千年未乾的淚痕,所以,也有人說,這個傳統的佛教國家是佛祖滴落的眼淚。
斯里蘭卡,舊稱“錫蘭”,僧伽羅語意為“光明富饒的樂土”,梵文意為“獅子”,所以,在中國的古代,他又被稱作“獅子國”。1972年,錫蘭更改國名為斯里蘭卡,是錫蘭島的僧伽羅文古名,意為“神聖島嶼”。
馬年春節,我終於去了,遊覽了這個國家中南部的幾個著名景點:Sigiriya,Kandy,Nuwara Eliy,Galle,這擱在勤快人最多五六天的行程,我用了整整十三天,依然覺得不夠,太不夠,這個赤道附近的狹長國家有你想像不到的豐富內涵,像藍寶石一樣耀眼,更像錫蘭紅茶一樣香醇。
那些微小的刺痛
很多人來斯里蘭卡是為了拜佛。
相傳,佛主釋迦牟尼涅槃後,留下兩顆佛牙舍利,一顆在北京的八大處,另一顆被印度公主藏在髮髻裡帶到了當時斯里蘭卡的首都Anuradhapura,後隨都城遷到Polonnaruw ,最後輾轉到達Kandy,供奉在佛牙寺裡。從此,Kandy成了全世界佛教徒的朝聖之地,除了每年舉行的佛牙節外,供奉佛牙的牙舍每天黃昏打開供人們朝拜。
在斯里蘭卡,拜佛必須赤腳,那些微小的沙石看著不起眼,可要是每一步都踩在上面,真的硌的生疼,清晨或傍晚,倒也還好,要是晌午過後,恐怕真有些吃不消,被暴晒過的大地原來擁有火焰山一樣的溫度,走的人一步一吸氣。
我曾經在老撾的瑯勃拉邦、泰國的拜縣等地,遇見過布施化緣的僧人,眼看著他們全程赤腳,當時並沒有覺得什麼,親身體會,方解其中不易。
儘管艱難,我還是很樂意把這個看作拜佛的誠心,也是一次難得的體驗,當然了,也沒有別的選擇。當習慣了這細小的刺痛,真的很奇妙,你竟然會慢慢熟悉起這種和大地親密接觸的方式,彷彿你的身體記憶中一直都有,在此刻被喚醒了,那種最原始的放鬆感慢慢升騰開來。走過碎石小路,踏過紅磚台階,步入佛堂,腳下的柚木木地板 ,因為千百年千萬人的踩踏,細膩圓潤。
佛堂一樓早已經密密麻麻地聚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佛教徒,旗手、鼓手、樂手齊奏佛樂,彷彿有人在無形之處指揮,幾百人的隊伍鴉雀無聲,圍繞內殿轉圈,上到二樓,將手中的蓮花敬獻在供有佛牙舍利的六層金塔前,然後隨著人流下到一樓。
下樓的時候,遠遠的看見一位當地的老婦人,白衣白褲,盤著簡單乾淨的髮髻,離老遠就看著我笑,目光一直沒有離開,慈祥的像是在哪兒見過,我們隨著人流迎面走近,她隔著兩個人,伸出手來,親暱地摸了一下我的頭,然後,巨大的人流裹挾著我們擦肩而過。我們沒有說一句話。
你說,輪迴究竟是讓我們相識?還是讓我們似曾相識? |